虚拟货币在我国合法吗？深度解析监管政策与法律边界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：从“虚拟商品”到“合法财产”的争议

虚拟货币的法律地位在全球范围内长期存在争议，我国监管部门对其定性经历了从“虚拟商品”到“合法财产”的复杂演变。理解这一过程，需结合政策文件与司法实践进行系统分析。

1. 早期监管定位：虚拟货币作为“虚拟商品”2013年《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》：首次明确比特币“不具有与货币等同的法律地位，不能且不应作为货币在市场上流通使用”，但承认其“特定的虚拟商品”属性。2017年《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》：进一步禁止代币发行融资（ICO），将虚拟货币交易平台纳入清理整顿范围，但未全面禁止个人持有或交易。核心逻辑：监管部门早期将虚拟货币视为一种技术实验产物，允许其作为“虚拟商品”存在，但禁止其与法定货币直接兑换或用于支付结算，以防范金融风险。2. 司法实践突破：虚拟货币的“合法财产”属性2023年《人民法院报》刊文：明确“虚拟货币具有经济属性，可归属为财物”，且“现行法律政策并未将虚拟货币定性为非法物品”，因此相关主体持有的虚拟货币属于合法财产，受法律保护。典型案例支持：多起民事纠纷案件（如（2019）浙0192民初1626号）中，法院均支持“虚拟货币属于虚拟财产，受到法律保护”的判决思路。法律依据：《民法典》第一百二十七条：规定“法律对数据、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有规定的，依照其规定”，为虚拟货币的财产属性提供基础支撑。《刑法》财产犯罪条款：非法获取虚拟货币的行为侵犯他人财产法益，应认定为财产犯罪，进一步印证其财产属性。3. 监管政策的“红线”与“边界”禁止性规定：非法金融活动：虚拟货币相关业务（如法定货币与虚拟货币兑换、虚拟货币之间的兑换、代币发行融资等）属于非法金融活动，一律严格禁止。非法买卖外汇：以虚拟货币为跨境交易媒介实现外汇与人民币的非法兑换，属于非法买卖外汇行为。洗钱与诈骗：利用虚拟货币进行洗钱、诈骗等犯罪活动，将依法追究刑事责任。容忍性规定：个人持有与转让：法律法规并未禁止个人持有或转让虚拟货币，但风险自担。非金融用途：虚拟货币作为技术载体（如NFT、游戏道具）的应用，未被全面禁止。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政策的核心逻辑1. 防范金融风险：避免虚拟货币冲击法定货币体系货币主权原则：虚拟货币的去中心化特性与法定货币的集中管理存在根本冲突。若允许其自由流通，可能削弱央行货币政策的有效性，甚至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。历史教训：2017年ICO狂潮导致大量资金流入虚拟货币市场，部分项目涉嫌非法集资、传销等犯罪活动，严重扰乱经济金融秩序。2. 打击违法犯罪：切断虚拟货币与非法活动的关联洗钱与逃税：虚拟货币的匿名性和跨境流通特性使其成为洗钱、逃税等犯罪活动的工具。例如，境外地下钱庄常利用虚拟货币实现资金跨境转移。诈骗与传销：以“虚拟货币”为名的诈骗项目层出不穷，如“趣步糖果”“空气币”等，通过虚假宣传、操纵市场等手段收割投资者。3. 保护投资者权益：避免普通民众陷入高风险投机市场波动性：虚拟货币价格波动剧烈，2021年比特币价格从6.9万美元暴跌至3万美元以下，大量投资者血本无归。技术门槛：虚拟货币交易涉及钱包管理、私钥存储等复杂技术操作，普通投资者易因操作失误导致资产损失。虚拟货币相关行为的法律风险与合规建议1. 个人投资者：风险自担与合法操作法律风险：交易无效：参与虚拟货币投资交易活动违背公序良俗的，相关民事法律行为无效，损失由投资者自行承担。资金冻结：通过OTC（场外交易）买卖虚拟货币时，若交易对手资金涉及非法来源，投资者银行账户可能被冻结。刑事责任：明知或应知资金为犯罪所得仍参与交易的，可能构成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。合规建议：避免场外交易：选择合规的境外交易所（如币安、Coinbase）进行交易，但需注意资金回流风险。保留交易记录：妥善保存交易时间、金额、对手方等信息，以备维权之需。警惕高收益陷阱：对承诺“保本高收益”的虚拟货币项目保持高度警惕。2. 企业与机构：合规经营与风险隔离法律风险：非法经营罪：未经批准从事虚拟货币相关业务（如兑换、中介服务）的，可能构成非法经营罪。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：为虚拟货币诈骗平台提供技术支持、支付结算等服务的，可能被追究刑事责任。合规建议：业务剥离：将虚拟货币相关业务与主营业务隔离，避免混同经营。加强尽职调查：对合作方进行背景调查，确保其业务合法合规。建立风控机制：制定虚拟货币交易风险管理制度，明确禁止员工参与虚拟货币炒作。3. 出海挖矿与交易：跨境合规的挑战法律风险：境外法律风险：部分国家（如安哥拉）已明确禁止虚拟货币挖矿，中国公民在当地从事相关活动可能面临刑事处罚。资金回流风险：通过虚拟货币交易将境外资金转回国内，可能涉及洗钱、逃汇等违法行为。合规建议：了解当地法律：在出海前充分研究目标国家的虚拟货币监管政策，避免触犯法律。合规渠道回流：若需将境外资金转回国内，应通过银行、支付机构等合规渠道进行。虚拟货币立法的未来展望：从“灰色地带”到“规范发展”1. 立法研究的必要性监管空白：现行政策主要以通知、公告等规范性文件为主，法律效力层级较低，难以适应虚拟货币市场的快速发展。法律冲突：虚拟货币的财产属性与金融监管的矛盾（如是否应征收印花税）亟待通过立法明确。2. 立法可能的方向分类监管：支付型虚拟货币：明确禁止其作为支付工具，但允许其作为技术载体存在。投资型虚拟货币：建立投资者适当性管理制度，限制普通投资者参与高风险交易。跨境监管合作：加强与国际组织（如FATF）的合作，共同打击虚拟货币跨境犯罪。3. 对市场的影响短期波动：立法消息可能引发市场恐慌，导致虚拟货币价格短期下跌。长期规范：明确的法律框架将推动虚拟货币市场从“野蛮生长”转向“规范发展”，有利于行业长期健康。结语：虚拟货币的“合法性”与“风险性”并存

虚拟货币在我国并非完全非法，但其法律地位存在严格边界。

合法性边界：个人持有、转让虚拟货币不违法，且受法律保护；虚拟货币作为技术载体（如NFT、游戏道具）的应用未被全面禁止。风险性边界：虚拟货币相关业务（如兑换、中介服务）属于非法金融活动；利用虚拟货币进行洗钱、诈骗等犯罪活动将依法严惩。

对投资者而言，需牢记“风险自担”原则，避免参与高风险投机；对企业与机构而言，需严格遵守监管政策，避免触碰法律红线。
未来，随着立法的推进，虚拟货币市场将逐步走向规范化，但技术风险与金融风险仍将长期存在。